2022年1月9日，柬埔寨的“功勋扫雷鼠”马加瓦与世长辞。
在五年间的“扫雷”生涯中，马加瓦帮助柬埔寨清扫了22.5万平方公里的雷区，扫除了71枚地雷和38枚未爆炸弹。
在探测时，马加瓦可以凭借灵活的身体避开金属碎片，并在地雷周围主人发出信号。
尽管柬埔寨有着上千只像是马加瓦这样的扫雷鼠，但是境内依然有600万枚地雷未被清除。
柬埔寨的“扫雷”工作，是一场见不到尽头的持久战。
那么，柬埔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地雷？柬埔寨的人民又是怎么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生活的呢？
（柬埔寨的“功勋扫雷鼠”马加瓦）
一、积弱小国艰难求存，罪魁祸首当属美国
柬埔寨的地雷，和自己的邻国有关，更和距离遥远的美国有关。
想要追溯柬埔寨地雷的来历，就不得不提柬埔寨这个小国是如何在大国的博弈中艰难求存的。
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打乱了新航路开辟以来，以英国、法国和荷兰为首建立起来的近代世界殖民体系。
这种乱局在远东地区的东南亚表现得尤为明显，而小国柬埔寨正是东南亚诸国的一员。
因为二战乱局的出现，东南亚地缘政治中的诸多内外部因素也得以重新聚合与重组。
打破了战前殖民体系一统东南亚的格局，柬埔寨也想要脱离法国的殖民统治。
在日本的导演下，1945年3月，日军解除驻扎在柬埔寨法国军队的武装，撤销法国军官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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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地划分）
当月中旬，应日本要求柬埔寨独立的回复，西哈努克国王宣布柬埔寨独立，并宣布法兰西-柬埔寨协议无效，进而宣誓与日本人合作。
在此背景下，在二战乱局中左右摇摆的亲日派政客山玉成也被日本人接回柬埔寨，当上外交部长一职。
通过铲除异己的手段，很快当上日本主持独立下的柬埔寨第一任首相。
然而，短短5个月后，日本战败投降。
获得日本庇护下短暂独立的柬埔寨地缘政治再次走向重新接受法国庇护和不稳定的现实。
不久之后，冷战爆发，东南亚的混乱局势为两极阵营为争夺东南亚地缘真空带，主要是对印度支那半岛三国的争夺，埋下了“冷战”与“热战”的导火索。
在此背景下，美国的冷战专家在冷战初期也为对抗苏联与共产主义国家的国家政策制定了相应的地缘战略。
（美苏争霸）
其最先的实验场地和地缘针对对象，东南亚都是最重要的环节，使东南亚地区诸国不自觉地被卷入到世界地缘政治的变动浪潮中去。
而处于两极对峙最前沿中南半岛结合部的印度支那半岛，又成了东南亚地缘政治变动中的“热点”。
而在对印度支那三国的争夺中，尤其对处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极”阵营挤压下的中间地带，即对柬埔寨地缘真空带的争夺尤为激烈。
而随着冷战序幕的拉开，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在外交政策上，采取了一种阻止共产主义向第三世界扩散的战略。
作为战后世界地缘真空带以及第三世界一部分的柬埔寨，因此也成了西方政策防御共产主义渗透的前沿阵地。
（法属印度支那位置图）
而柬埔寨在印度支那敌对竞争者中的“政治小卒”角色，也一步步让柬埔寨不自觉地卷入到法国人或者美国人主导下的印度支那战争中去。
进而成为两极阵营在东南亚进行“冷战”或者“热战”的前沿地缘真空带。
因此，在法国发动的整个第一次印支战争期间，柬埔寨在地缘政治上也仅是法国向越南发动战争的前沿驻地和战争供养地之一。
然而，由于法国这艘第一次印支战争引擎，在越南战争中不断失去战争主动权，进而把美国拖入了印度支那事务的泥潭。
而“姗姗来迟”的美国，正是柬埔寨地雷场的缔造者！
冷战后期，特别是1954年随着日内瓦会议召开，法国同印度支那三国签订合约后，法国在印度支那的势力渐渐退出了印度支那。
但是，在法国退出之后，印度支那，特别是南越、柬埔寨和老挝出现的地缘真空带需要填补。
在此背景下，美国顺势而为，打着防共的旗帜，借助“多米诺骨牌”地缘政治惯用手法，直接从法国手中接手了印度支那事务。
进而，随着印度支那，特别是越南南北分治和战争的炽热化，为美国发动第二次印支战争提供了直接出兵借口。
（美军轰炸投掷炸弹）
其中，柬埔寨也被直接拉入第二次印度支那战争的漩涡，成为两极阵营进行热战和冷战的“地缘缓冲带”和“地缘轰炸带”。
肆意妄为的美国在随后的战争中打到了越南北部越共地区，还依靠空中优势对越南、柬埔寨、老挝进行狂轰乱炸。
美国著名政治学者霍华德·J.威尔德认为，美国的行动使得越南、柬埔寨和老挝的发展倒退了40年。
但是，美国的军事行动对柬埔寨所造成的伤害远远不止40年——在印支战争期间，美军的飞机从柬埔寨、老挝、缅甸的上空累计投下了50吨的“未爆弹”。
至今仍有大量的“未爆弹”深埋于柬埔寨的土地之下。
有研究表明，越战期间美国对柬埔寨最猛烈的轰炸是从约翰逊总统时期开始的。
（美国前总统约翰逊）
该研究使用 IBM 公司设计的开创性记录系统数据库，显示了美国空军在1965-1973 年间对越南、老挝、柬埔寨进行轰炸的轰炸站点、飞机架次和投放炸药吨数的情况。
其中，美国空军对柬埔寨的轰炸站点达12万点之多，出动飞机架次达近24万架次，投放炸药吨数达近300万吨。
研究根据美国空军数据库认为，从1970年元旦伊始，美国对柬埔寨的轰炸投放炸药吨数升级为——从每天不到一吨到数百吨，有时每天达成千上万吨。
而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盟军轰炸投下的总炸药吨数也才 200 万吨左右，远没有1965-1973年，美国在柬埔寨投下近300万吨的炸药吨数多。
在后来的柬越战争期间，为了阻止柬埔寨的红色高棉返回柬埔寨，越南军方在绵延750公里的边境线上埋下了大量的地雷。
通过前文可以看出，小国柬埔寨在夹缝中求存，越南、美国把柬埔寨打造成了一个布满地雷的人间炼狱。
二、地雷分布遍及全国，危害严重无人可免
（红色高棉士兵）
在1998年，随着红色高棉的瓦解，柬埔寨大地上的绵延战火终于停息。
但是，柬埔寨的大地满目疮痍，战火燃烧的痕迹随处可见，而上千万颗埋于地下的地雷更是柬埔寨人民心中的痛。
柬埔寨开启了漫长而艰辛的“排雷”历程。
当时，柬埔寨全国人口大约有1000万人，然而，埋于柬埔寨的地雷总数已经超过了1000多万颗，比当时柬埔寨的总人口数还要多。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柬埔寨的地雷分布无迹可寻。
有些当地的居民甚至会把地雷埋在自家的院子里，防止盗贼的侵扰。
在柬埔寨的西北地区和泰国边境地区，由于曾是美军的军事驻扎基地，所以是高密度雷场，用“一步一雷”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此外，柬埔寨想要排雷还有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地雷种类各式各样，反步兵雷、反坦克雷是应有尽有。
柬埔寨本身国力弱小，并不能生产地雷，但是在美军轰炸、柬越战争、内战期间，各式各样的地雷从苏联、美国、越南等国流入境内，时间跨度极大。
（地雷清除过程）
埋地雷的人从美军到越军再到柬埔寨自己，没有任何人能说清楚地雷究竟被埋在哪里。
所以说，整个柬埔寨，就是个大雷场！
作为从殖民地国家独立出来的农业国家，柬埔寨根本无法开展农业生产。
因为田地里满是地雷，就连道路、铁路等基础设施的建设都难以展开。
地雷对环境的负面影响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
地雷的长效性以及他们对周围环境的破坏性影响，常常会影响后来几代人对资源的使用与开发。
雷区的存在，迫使人们不得不在小块土地上进行农业生产以及其他活动。
这样的后果就是有限的土地被过度开发和使用，土地肥力下降，耕田减少，导致粮食长期供应不足当土壤中的养分被耗尽以后，其他作物通常很难生长，导致植被减少，土地荒漠化。
地雷爆炸会破坏其周围的植被，改变土壤的组成成分，致使农业用地品质下降，土壤更容易受到风和水的侵蚀。
金属雷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腐烂，雷壳在腐烂的同时也把有毒的物质释放到了周围环境之中。
（因为地雷而受创的设施）
这些地雷为柬埔寨带去了无尽的灾难，上至国家，下至平民百姓，无人能够幸免。
时至今日，柬埔寨依然有着600万颗未被清除的地雷。
根据联合国的统计数据，自1979年起，到2017年间，柬埔寨政府报告了近65000名因地雷而丧生或受伤的人，半数以上的人不得不截肢。
地雷给受害者本人、其家庭成员以及周围人员的心理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压力。
无辜平民因触到地雷而致死或伤残，其痛苦和受伤的惨状会给生活在该地区的其他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恐慌。
由于一些地雷受害者的伤残是终生都难以康复的，因此周围的人们不得不长久的忍受着这种恐惧：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
地雷使夫妻分离，只是因为他需要找到一个更加健康的配偶。
在社会经济各方面比较落后的柬埔寨，作为妻子的妇女和男人一样，其传统的主要工作就是从事田间劳动。
（地雷使得大量的柬埔寨人残疾）
如果因为地雷而肢体残缺，使她们无法履行这一职责的话，妇女们很可能就会遭到丈夫遗弃，而残疾的男人则常常成为流浪汉。
疏远和孤立对这些地雷受害者的心理所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其程度绝不亚于战争和饥荒。
如果家庭破裂，儿童则是最大的受害者。
很多儿童或者因为失去父母而成为孤儿，或者不得不在年纪很小的时候照顾他们受伤的父母，承担起家庭的重任。
这往往使他们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
地雷受害者往往会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特别是当他们所处的社会没有足够的保障他们生活的能力的时候。
地雷给柬埔寨带去了无尽的危害，根本不是只言片语所能道尽的！
三、真正的雷区，残缺的躯体
在马德望省，大量的民兵曾参与过排雷的工作。在这一个省份，残疾的男性数不胜数。
李卡苏本来是一名普通的木匠，但是因为地雷而备受折磨。
（马德望省）
他把长裤卷到了大腿，裸露的双腿中，已经渐渐松弛的皮肤上，两处缝合的伤口显得格外扎眼。
一处在左腿的膝盖上，原本应该呈现完整半圆的骨骼在中心处凹下三分之一；
一处在右侧的小腿上，原本用于支撑小腿的骨架只剩下一半。
咖啡色的伤痕像是一排被工整合起的拉链，无声地倾诉着这条腿的主人曾经遭遇的苦难。
1985年12月底，参与柬埔寨首批排雷任务的民兵齐曼永远忘不了那次冒着弹雨排雷的惊险过程：
“雷太多了！太多了！哪里有路他们都过来埋雷，光是我负责的界碑旁边的雷场，间隔一两米就有一颗。”
正是在那片“很难下脚”的雷场，22岁的齐曼被炸飞左腿。
柬、越两国在1986年，结束了大规模的军事较量。
（柬越战争中的士兵）
在之后打打停停的五年战争中，为了防止对方的偷袭，双方展开了长达五年的地雷战争。
柬埔寨军方公布的资料显示，单是战争东线的柏威夏省战场，就如玉带一般绵延起伏150多公里的山地、沟洞、密林、窄道中，散布着400多片雷区，埋藏着一百多万颗地雷。
吴池恩双腿残伤的悲剧就发生在这五年雷战的一个初夏。
“当时我们和越南人一起搞生意嘛，两边都不允许，偷偷摸摸搞。”
吴池恩生长在与越南直接接壤的一个小村落，群山环绕的特殊地貌，反倒让村里人在近乎封闭的环境中与相邻的异邦有着血缘上的相亲。
八十年代中期，即使阵地上炮火连天，两国村民还是像打游击一样，摸索出了好几条用于交换农副产品的便道。
（扫除的地雷和未爆弹）
毕竟，连年的战火已经烧得农村经济寸草不生。
吴池恩掰着手指盘算，在有限的耕地里，种稻谷的所得只够一家四口勉强吃饭。
而跑私贸，用本地盛产的八角去换越南多产的糖精，一个单趟，就可以挣四、五十美元。
村民的行为渐渐引起了越方哨卡的警觉。
（埋藏的地雷）
有时，如果不小心暴露，一些人会被当作“特务”，被越南士兵用上了膛的长枪紧紧顶住胸口，几经盘问之后才被放行；
也有运气不好的，一次交易途中，吴池恩就亲眼见到一个同村青年在逃跑时被射杀。
边境冒险，可以躲人躲枪，但唯一躲不了的就是地雷。
“我们这一带靠近越南全部都是雷区，没有空白的，去哪里都是这样”。吴池恩说，放眼整个村子，“不怕死的都去了”。
由于去的主要是男人，被炸死得太多，吴池恩所在的村子成了远近知晓的“寡妇村”。
让吴池恩栽跟头的，是一颗由“比头发丝还细”的引线牵发的拌线雷。
它藏在他前一天己经走过一次的杂草中，“我以为是条安全路”。
后来，一些还在冒险的村民告诉他，天黑之后，哨卡上的越南兵会在村民已经排过地雷的安全小路上二次布雷。
他踩到的，很可能就是一颗新雷。
（柬埔寨雷区）
从吴池恩所在的村子出发，穿过边境检查站，就到了位于柏威夏省的柬越边贸口岸。
吴芝云是当地的一名向导。
她的嗓音略带沙哑，她逢人便会主动说：
“这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扬起了随身携带的白色塑料水杯。
“当时前线缺水，干吃压缩饼干，嗓子一直发炎，也没得治，现在就必须天天喝盐水”。
吴芝云因为擅长摄影，会说越语，眉宇之间又有些越南妹的模样，从小就有个军人梦的她便被武装部征为的民兵，负责为柬埔寨某师部下的九团照相。
九团是柬埔寨边防某师中的一个步兵团。
步兵是炮兵的前锋，在某一次战役中，作为先遣部队的九团需要赶在敌人之前占领象征主权的高地。
在吴芝云的记忆中，战斗总是在还有些暗色的清晨打响，最先出发的是一个工兵连。
对工兵而言，战场上最大的敌人，正是“沉睡”在泥土与杂草中的地雷，只有消灭它们，大部队才能顺利前进。
炮弹如雨的战场，时间就是生命。
（排除的各式地雷）
这次，敌人占据了较为高处的地势，处于低处的九团士兵，几乎就是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炮火之下。
己经有人被飞弹击中，受伤或者牺牲一一地雷如麻，一颗串着一颗，一层叠着一层，爆破装置用光了，本就需要小心谨慎的手工排雷哪耐得住这样的催促？
“排也是死，不排也是死”，工兵连的战士们把心一横，纷纷朝面前的雷区滚去……
雷响，烟起，嘶吼伴着轰鸣，十几人的排雷队，几乎无人生还。
“都是17到22岁的孩子啊！有的甚至没有谈过恋爱。”
那天，在问战斗成没成功之前，己与前线断联2个小时的团长最先喊出的一句话是：“还有没有人活在阵地上？”
发生在马德望省边陲之地的这一幕幕景象，就是柬埔寨人民的真实写照，悲凉而无奈。
柬埔寨政府所能做的，就是竭力扫除这些巨大的隐患。
四、“排雷”之路万难相阻，柬埔寨“排雷”任重道远
但是，柬埔寨的“排雷”之路艰辛无比。
由于柬埔寨是农业国，其经济状况主要取决于农业产值，其国民的生存与土地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柬埔寨得到利用的肥沃土壤并不多）
可地雷却使社会中最有劳动能力的那一部分人口死亡或者肢体残缺；埋设在农田中的地雷使肥沃的土壤变得无法耕种。
野外觅食的牲畜——它们往往是当地农民家庭仅有的财产——经常触雷而死。
这些都使正常的农业生产无法进行，农业产值下降，生产出来的粮食无法满足本国人民的需要，经济和社会发展举步维艰。
而地雷的排除，需要大笔资金。
这使柬埔寨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更加雪上加霜。
生产一枚地雷大概只需要3美元，而排除一枚地雷却大约需要300到1000美元。
柬埔寨每清除1公顷的地雷，则约需2400美元。
地雷的存在恶化了柬埔寨的经济状况，使柬埔寨的人民不得不依赖外部或者国际人道主义援助才能勉强维生。
在挪威人民援助署的帮助下，柬埔寨在雷区部署了探雷犬。
这些勇敢的狗狗们在十几年工作中一丝不苟，不仅为排雷人员带去了安全，还明显地加快了排雷进程。
（APOPO组织的探雷鼠）
APOPO组织还尝试将冈比亚袋鼠训练成探雷鼠。
相较于探雷犬，探雷鼠的投入资金要少得多。
可是国际社会为国际援助项目提供的资金并非总是充足的，而且很难落实到所有急需的国家。
食物、住所、医疗物资以及政府服务设施的短缺，使柬埔寨数以百万计为雷所困的人民在绝望之中挣扎。
到目前为止，柬埔寨境内仍然剩余2000多平方公里的雷区，还有着600万枚地雷未被清除。
柬埔寨的排雷目标仍是漫漫长路。要全部清楚的话，至少需要100年。
结语：
曾经说出“如果你拍得不够好，那是你靠得不够近”的战地摄影师罗伯特·卡帕叱咤全球战场，最终倒在了越南的地雷阵中。
伊拉克军队在1990年海湾战争中，布下几百万颗地雷。
战后，即使有十多个国家参与扫雷，科威特也难以摆脱地雷的阴霾。
或许，即使到了今天，因为地雷的存在，“战争”也远远没有结束。
中国云南扫雷大队战士杜富国在执行排雷任务时，2018年10月11日，被一颗加重手榴弹炸伤，失去双眼双手。
地雷带给人的创伤不仅是身体的，也是心理的；不仅是战时的，也是战后的。
多份研究地雷的报告显示：等待一颗塑料制雷在泥土中自然失效，大约需要120年的时间。
故土难离，人们无不惊恐那些暂时沉睡在地下的，随时都会苏醒、怒吼的神秘力量。
在现存的世界政治、经济格局下，只要还存在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消灭战争和全面禁止某种武器也就只能是善良的人们的一种愿望。
核、生、化武器的历史都说明了这一点，地雷的历史也同样证明了这一点。
战争的根源无法消除，这个世界就不会太平。
而只要有战争和冲突，地雷的限制和禁止就必然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因此，可以相信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还将继续在战场上看到地雷的身影。
人们全面禁止使用地雷，特别是禁止使用杀伤人员地雷的努力也将继续下去。
禁雷，任重而道远。
参考资料：
《柬埔寨功勋“扫雷鼠”去世，曾成功扫除71枚地雷和38枚炸弹》 海外网
《国民政府对法国殖民军败退入境及战后重返印度支那问题的处置》 施建光 红河学院越南研究中心
《柬埔寨的地雷》 孙亚书 国际展望
柬埔寨对《禁雷公约》的履约情况及原因分析（1998—2006） 戴颖 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
编辑:清源
责编:Thalia
